第06版:驿站

永恒的牵挂

秦枫

河边的柳树绿了,公园的花儿红了,清明节一天天近了。

清明节,有人返乡祭祖,有人爬山观景……我却想回老家看看。

我一向不是个恋家的人,但想起家来却强烈得不可遏抑。

记得那年快要高考了,我却突然很想家。恰巧,姐来学校看我。

我劈头盖脸地对她说:“我想要回家看看!”

“再过一个星期就放假了,现在回去干啥?”姐姐不解地问,“家里又没啥事儿!”

“不为啥!就是想回家!”我蛮不讲理地说。

姐拗不过,只好让我回家转了一圈儿。

不知怎的,这几天又特别想家!

清明节的前一晚,写东西忙活到半夜。本以为翌日到八九点才能醒来,没想到睁开眼还不到五点!

丝毫没睡意的我,胡乱翻了几页书。扭头看表快六点了,担心人多买不到票的我立即从床上跳起,洗漱完毕就往车站赶。

售票大厅里果然是人山人海,排到我时售票员冷冰冰地说,没票了!兴冲冲的我像被浇了一头冷水,木然无措。

过了三五分钟,颇为达观的我自我安慰道:算了,清明节就三天假,五一假期再回吧!

心绪稍稍平复后,我悻悻地坐上公交车往家回。

路上,无意之中看到了朋友发的怀念母亲的诗。

老实说,朋友的诗一般,但情真意切。不知怎的,它让我想起前几天看的《朗读者》。当斯琴高娃老师满含深情地朗读《写给母亲》时,泪水盈满了我的眼眶!

忽然好想安慰他一下,思忖了一肚子的话。没想到电话接通后,伶牙俐齿的我却啥也说不来了!

好在朋友很豁达,他淡淡地说:“世上谁能不死呢?死也是一种解脱吧!有时间多陪陪父母吧!尽孝要趁早,莫待父母老!”

挂了电话,我忽然好想父母!

于是,拿起手机我就开始预订下一班车的票。真是幸运,剩下的唯一一张票,竟然被我抢到了。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平日里回家,开惯了车。而今挤公交车,多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刚上车,车厢里难闻的气味就扑鼻而来,呛得我头晕,心里忍不住又打退堂鼓。

“娘,我坐上车了!”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人,刚上车还没落座就兴奋地打电话说,“赶黑就能到家!”

许是太多愁善感了,听了他的电话,我的眼眶禁不住湿润了!打开窗吹吹风,忽然觉得头也不那么晕了。

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将他让进身旁靠窗的位置,想家的人坐在一起,畅聊起来十分快乐,几个小时的旅途也显得不那么难熬!

下了公交车,还要坐段儿“三蹦子”才能到家。坐着四下透风的“三蹦子”,行进在乡间小道上。扑面而来的是和煦的春风,夹杂着久违的泥土味儿和麦苗气儿。看着身边绿油油的麦田,眺望着远方金黄的油菜花海,一切都是如此熟悉!这是我儿时上学的小道儿,那里有我少年时的烦恼!心里想这些,想大声喊:故乡我回来了!不知道是自己羞怯,还是觉得想法可笑,最终这句话还是没喊出来。

一拐弯儿,远远望见白发苍苍的父亲和乡亲们坐在邻家门口聊天。望着他的背影,我的眼眶又湿润了。

邻居看到了我,提醒父亲:“卿哥,孩儿回来了!”

父亲扭头看到是我,缓缓起身,抢过手提袋,惊喜地问:“咋回来了?”

“放假了!”我兴高采烈地说。

“放假不好好歇歇,来回跑啥呢?”父亲跟在我后面嘟哝道,“家里又没啥事儿!”

一见面,母亲就埋怨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别穿太薄了!”

清明,回家!回到可以做儿子的地方,听听父母的唠叨,看看他们的白发,忽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2025-04-03 秦枫 1 1 济源日报 c_123346.html 1 永恒的牵挂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