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驿站

生命最好的养料

陈阳平

胥晓璇 摄

弹指一挥,快35年,奶奶的音容笑貌却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想到和奶奶在一起的点滴往事,心中万分感慨。

小时候,我比较贪玩调皮,学习成绩也不好。当教师的母亲是位“虎妈”,信奉棍棒出孝子,不打不成才!我没听她的话,她就打;她给我讲题,我不会做,她照打。每次挨完打,我就哭着去找奶奶!奶奶的安慰,总能让我“雨过天晴”,忘了痛,很快就和堂弟妹们“打”成一片。妈妈来叫我回去,奶奶总交代她不要打我,妈妈也是满口答应,可过后妈妈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奶奶的呵护,融化了我心中的“寒冰”,我也没记恨过妈妈。

那时,奶奶和四婶住在一起。她们常陪我做游戏。最让我高兴的,是她们把绳子绑在两棵树上做秋千,我们摇。那欢快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小院的上空!所以每逢节假日,我就要去四叔家里住,和奶奶形影不离。奶奶做饭,我烧火;奶奶洗衣,我压水。夏天,看到奶奶和婶婶做饭时热得满头大汗,我就拿扇子使劲地给她们扇风,虽然自己也很热。可看到她们开心的笑容,我舍不得停下来,反而扇得更起劲!

后来,我上了初中。奶奶80多岁了(爷爷73岁那年去世),年事已高,便到孩子们家里轮流居住。奶奶每次到我家,爸妈都尽心照顾,吃捞面条时,总是专门给奶奶和弟弟各炒上一个鸡蛋。那时,经济条件不太好,只有在考试或过生日时,母亲才特意给我煮鸡蛋吃。自私自利的我因为吃不到鸡蛋对奶奶有了一丝不满。后来,我幸运地考上了中师,我真切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不再苛求奶奶当“保护神”了。第一次拿到工资,妈妈说:“你小时候奶奶那么疼你,快去给奶奶送点钱!”后来细想,我一共才给奶奶送过两次钱,以后只是象征性地捎点糖果、点心,至今愧疚不已。

定婚时,我把爱人带到奶奶跟前,奶奶对他说了一句我当时很不明白的话,大意是以后无论如何不要把我“甩”了。当时,爱人对我百依百顺,体贴入微,我正沉醉在恋爱的甜蜜中,实在不明白奶奶怎能说出这样的话。直到尝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后,我才懂得了奶奶的话。原来,爱一个人就是不管经历多少风雨,都不离不弃啊!

奶奶爱整洁,平时,衣服被褥总叠得整整齐齐,把自己也收拾得大大方方。听妈妈说,常有人夸奶奶不像个农村老太太!四婶告诉我,奶奶和孩子们(爷爷奶奶共养育了五男一女),即使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也总是干干净净。五婶的娘家人就是看中这点,才把姑娘嫁给了我五叔。直今,我还常想起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或坐在枣树下纺花,或陪我们一起玩耍的奶奶!奶奶84岁那年去世了。当时我在外地,等我赶回来时,奶奶已经入殓,最后没能见上一面,我至今感觉十分遗憾。

时过境迁,经历了一次次的生离死别后,如今,我更加珍爱生命!特别是疼爱活蹦乱跳、天真可爱的小外孙女!女儿说我:“你是不是更亲她啊!”孩子,她是你的亲骨肉,我们血脉相连啊!只是现在妈妈知道什么才是生命最好的养料!

都说世上最亲的是娘,奶奶在我心中也像娘一样亲!隔辈亲,情更深。您那不懂事的孙女如今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也会像您那样把爱传给子孙后代,让生命生生不息,薪火相传!

2023-02-15 陈阳平 1 1 济源日报 c_93717.html 1 生命最好的养料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