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书画

山水文象——行走在李鹏画墨间

大愚

大山大水之间,蕴藏着文化的意理。看到了山水之性,更看到了文墨在山水间那引发的考量和传递的历史意蕴。这就是静静立于李鹏先生画作面前沉思之后的感慨。它让人在灵动的世界里,感受着一股豪迈,且又带着古韵般沧桑气象。

山势

李鹏笔下的山,有先贤老道的古法,在继承之中有着发展与创意。

李鹏画山,有他独有的山的气魄。

李鹏笔下的山,有形势的动感和威风八面的王者气派。无论是《上天坛》,还是《观太行》,抑或《太虚天庭》,都能看到那耸入云端的挺拔,高峻巍峨之下高深的长峡、深邃的河谷、陡峭的山崖、高峻的岩壁,能感受到平缓的台地、漫长的山脊、壁立万仞的赤壁陡砍、恢宏壮观的叠瀑悬泉、蜿蜒曲折似天然长城般的断层节理。几乎所有,都融入不同时空的画墨里。

李鹏画山,有他独有的山的滋味。

如果说李鹏笔下的龙虎之威是其骨法,那么李鹏画间的瞬间之姿势,则体现了画墨细节之感动。这就是李鹏所倡导的山韵。在《远去的村庄》《雪淹乡村》和《雪年》那悠远的景色中,李鹏的山韵,是在细腻的淡墨勾结中,形成自然而然的曲折。而这种细腻,是墨者在于内心的一种艺术形态和别于平常的境界所作的形象表露,就像一个人举手投足的高雅或粗犷,那一山一水一树一草一花间,都有不凡的风度。

李鹏画山,有他独有的山的深遂。

李鹏认为,山的深遂在于文化。这种文化充分体现了中华文明史上的地理观,山的高峻与峡谷的陡峭,河流的深邃,渊潭的幽暗,阳坡的灿烂,阴坡的郁葱,还有蓝天白云映衬着的季节渐变的色相,都在李鹏的画作里呈现出来,给山赋予了一种深沉感和思想气息。这在《王屋十月》《烟雨王屋》等一批情致画中,让人都会有同期的感悟,更会有一种品玩不尽的结构之美意。

水气

李鹏笔下的水,有一种无形之态。你能感受到水的气势,而往往没有水的流痕与波涛汹涌澎湃之状。这可能就是人们常常说的“大道无形”吧。

李鹏笔下的水,有一种动感。它融在起起伏伏的自然间。在濛濛雾海之中,看不见水,但是能明显感受到水的气息。水就在这腾腾的不能算纯白的云气里,能听到水呼吸的声音,湿漉漉的云烟中夹带着透明的晶莹的物体。你似乎能抓一把回来,信手一捏便能滴下液体。

李鹏笔下的水,有一种神秘。它潜隐于峰峦叠嶂的峭壁与岗尖,高悬着的水是从缝隙和崖头下飘荡着进入神秘之境不见了,随着视觉的寻觅,突然间又从那云层或山的那一角涌淌而来。可那水似乎不会窜动,更没有飞动的意象,而是如一道白练,形式为气流的涌动,向着自然法则的轨迹,向着又一个秘境奔去。

李鹏的水,有一种情韵。他将水的情致和神致融合在一起,构筑独有的精神之态,即精神韵致。这就是李鹏所形容其画风中饱含的独到情意悠长之状态。他的画中,水似白练,水似白雾,水似气流,水似诗情,水似一种曲调,水似一首歌,水似一支舞……

水在李鹏的思维里,总有一种浪漫,变换在他的笔下。李鹏的画,几乎在水气中生成。他曾说,水生万物,无水不生。水同样是人们都在尽力表现的状态,只是不同而已。

文道

李鹏表现的山水,隐匿了“大道”思想,即具有深厚的中华历史文化元素。这种文化元素在李鹏的基本思路里,基于两种表现脉络。首先,是山水气势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突出了生动的山魂与流淌的水魄。正如中华文明所独有的形势气象,亦即道家所崇爱的山水地脉理论。

李鹏的画作,充分体现了南太行山及王屋山阴阳状其貌、五行俱其中的中华哲学观,如《上天坛》《昆仑虚》《仙道》《极境太行》等一批表现王屋山家乡的山水画作中。无论巨幅还是小作,若山的阴阳、树的阴阳、风物的阴阳、河流的阴阳等,再似太阳升起与夕阳西下、月上高天复落东山、弦月与隆月等,从宏观到微观,从整体到局部,都给予布局与安排,从而流露出一种独立的山水文化观。

其次,李鹏这类画作表现又显次要。他更看中的是山的威势。如李鹏笔下的《无极天坛》,即是“一山独雄万阜朝”,那墨海滚动中的“万山王屋”,即是“丛林涛涌见威风”。无论于细节处,还是于宏图间,笔毫丝丝入画,泼墨铮铮显力,窃窃细语吟诵在尺张,浩浩气象纵横于锦纶,将中原胜地的威远,豪然于天地之间,把中华民族的精神之象,壮丽纳于画屏之内。于是乎,无论画者,还是赏者,都有一种震撼心灵的敬仰与敬畏,留存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刻印在灵魂深处,形成一种不绝的思想,传延在流淌的血脉中。这才是李鹏所表现的真意和胸中的理想。

李鹏所表现的“大道”思想,还有更显微的一面。他将“大道”的风貌,丰满地表现在山水之间的建筑之上,讲究建筑物在地理形势上的角度与艺术配置。于是,就有了李鹏画作的另外一种文化现象,即形势与中国建筑风水文化相结合,所形成的文脉画系。如画笔间“阳台宫”“总仙宫”“紫微宫”,还有偏隅的乡村,独落的居户等。无论是厅台、居家,还是楼榭、村庄、庙堂等,都布局规范,井井有条;无论是独舍、小院,还是宏宅、巨殿,都安排分明,错落有致。

很多画家认为,文道是艺术的灵魂,是艺术的思想,是艺术至贵的精神和至高无上的境界。李鹏墨笔正行其道。

只是一种行走间的随性,即也是一次浅学之旅。

2024-11-21 大愚 1 1 济源日报 c_117645.html 1 山水文象——行走在李鹏画墨间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