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南路是仙山,雪拥云埋杳霭间。”季秋时节,我应邀参加宜阳作协花果山主题采风活动,体验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
河滩羊汤
11月6日是立冬的前一天,在宜阳县作家协会马主席的陪同下,来韩城品尝河滩羊肉汤。“唱戏的腔,洛阳的汤”, 洛阳喝汤习俗起源说法不一,历经数百年至今,以牛肉汤、羊肉汤、驴肉汤、豆腐汤、丸子汤、不翻汤为代表,品类多种。
当一碗热气腾腾的韩城河滩羊肉汤端到面前,顿时芬香四溢,口水都忍不住快流出来了。加入少许特制的油炸辣椒、红色椒油随即慢慢散开,上面撒的香菜、葱花随着筷子的翻动扭动起了“腰身”翩翩起舞了。再把烤制焦香的烧饼慢慢掰开小心翼翼地到放入汤内,一碗汤就有了灵魂和生命。饼慢慢吸饱了汤,汤也浸透了饼。用筷子夹起一块沾满汤汁的饼送入口中,轻轻一嚼,软软的、筋筋的,那浓香的汤汁饼香从舌尖传到舌根,再夹一块肥瘦相间的鲜美羊肉片,顿时鲜美溢满全口,微辣、微热、醇香、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滋滋溜溜”地嘬一口汤,辣得眼泪鼻涕一起流。那鲜香火辣又诱惑人的汤汁一口一口喝下去,顿觉天下美味尽在此汤中啊!
羊肉的历史悠久,西周时就有食用的记载。羊肉性温热,补气滋阴、暖中补虚,在《本草纲目》中被称为补元阳益血气的温热补品。苏东坡曾有“陇馔有熊腊,秦烹惟羊羹”的赞美诗句。
韩城河滩羊肉汤,讲究鲜、肥、清、辣四个字。首先是鲜,选择肥壮的山羊,当天宰杀,当天下锅;其次是肥,一羊一锅,定量加水,原汁原味,肥而不腻;第三是清,羊肉汤不用粉芡,各种佐料袋装入锅,汤色清澈透明,毫无混浊油腻之感;最后是辣,要的是鲜香扑鼻的微辣。熬制辣椒油最为讲究:选用色泽鲜亮、辣度适中的上好辣椒,磨成碎面儿,放入羊油炼炸后,用文火熬煮,最后晾凉制成辣椒油饼。
一大碗汤很快下肚,不由得打上一个响亮的喷嚏,然后抹一把满脸的汗珠儿,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热乎乎的。所有的不快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酣畅淋漓的畅快和腾云驾雾的舒坦。
“羊大为美”,是因为人类味觉上的原始感受。比如第一次喝羊肉汤时,味蕾得到享受,他们觉得味觉的原始感受即为“美”,所以许慎把“羊大为美”作为对于“美”的解释。细细回味,这浓郁的羊肉汤不再是单纯的一道汤,而是一种小吃形式,一种地方饮食风俗。老洛阳人常说:“清晨一碗汤,神仙都不当。”一碗汤里可以读到宜阳千年历史演绎的精彩故事,能感悟到河洛大地厚重的文化脉搏跳动。
星空露营
翌日就是立冬,抓住最后的秋尾巴,一行人在秋风的簇拥下驱车便投入驱车花果山的怀抱。
深秋的花果山是色彩绚丽的海洋,是美的融合。白云在碧空游走,黄叶在枝条舞蹈,秋花在风中摇曳,溪水在山间流淌,鸟儿在林间欢唱。自从踏入山脚的第一刻起,便被山奇、石怪、洞佳、水秀、雾美、林茂,具有神话幻想境界吸引,被鸟语花香包围。秋满花果山,花果山的秋天是一首浪漫的诗篇,惊艳了眼眸,柔美了时光。凝望秋水,满目清新,举目秋叶,满目凝重,府首秋词,秋心荡漾。
拾级寻幽,漫步访古。五彩的秋色把花果山装扮得异常美丽。山上形态各异的树林,步入其中,地上的落叶哗哗作响。金秋微风拂面而过,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花果山的沧海桑田。
花果山之名,始见于北宋《太平寰宇记》:“寿安县岳顶山在县西南,又西为花果山。”据《山海经》记载,商周时期称姑媱山,传说是“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尸化为媱草”,因以为“化姑山”。在《太平寰宇记》里,又将“化姑”念做“花果”。也因为这里山果杂集,春花秋实而得名为“花果山”。这与女几山虽同出一源,但女几山以神话传说著称于世,花果山以风物特色享有盛名。千年流淌不息的悠悠洛水横穿山脚,不但滋养着两岸人民生生不息,也滋养出了钟灵毓秀、雄奇壮观的花果山美景。
步入星空露营,这里已没有了夏日的喧闹场面,落叶铺满了地面,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来到野奢帐篷、石磨石臼、亲子戏水等设施打卡合影留念。“洛阳自古多才子,无人不咏洛阳秋”。没有见过落叶飘舞的人,不足以谈秋色,不同颜色的碰撞与交融,满满的惊喜与感动。每一种色彩,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如果说花果山最耀眼的颜色,那一定是黄与红。
金黄色是花果山的主色调,静而幽深,沉而稳稔。漫山遍野的绿叶不经意由绿渐黄,慢慢地变成最绚丽的黄色,活泼而明亮,一片片金黄的叶子随风起舞,宛如一只只“金色的蝴蝶”。一念秋风起,一念相思长。枫叶经过秋霜的浸染,层林尽染,枫叶流丹,擎起了鲜红的火炬,点燃了花果山的秋天,也点燃了生命。
步入星空露营帐篷,坐在竹椅上听风,赏云感受大自然的气息,好不惬意。帐篷的顶是通明的玻璃,夜里能看到满天的星斗和一轮弯月。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世外田园,星空露营就是如此,远离城市的喧嚣,暂别忙碌的生活,偷个小懒,仿佛这里可以让时光慢下来,细细地品味生活,找回心灵的归处,参悟人生的真谛,找到重新出发的方向。
一人一雅舍,心香梦魂牵。多想时间在此驻足停步,白天,吹吹山塞的风、赏赏山林的景,夜里看看天上的星、听听虫鸣私语,从此做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世外桃源”山人,寄身于此,不问俗事。
一阵秋风拂面而过,山醉了,水醉了,我也醉了!花果山的山,山中的花果山,你让我沉醉,不愿醒来……不禁随口吟诵马正文的诗句:
你的每一片深情的凝望,都在烫痛着我的神经呢!你的每一簇“燃烧”的激情,都在颤栗着我的魂灵呢?花果山的红叶呵!多少次,你躯动着我畅想的笔端;多少回,你点缀了我温馨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