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真正意义上的搬家经历了八次,一些房子已没了踪影,能称得上老屋的也就只有它了。
——老家的四间两层房,砖混结构,进深不足六米,开间仅三米三。而这座房子是父母借了一部分亲戚的钱盖起来的,辛苦和血汗都在里面。
父亲去世前,每年四五月份,都要和母亲回来住,到十月份又回城里住。他们喜欢老家的自在、老家的随意、老家的菜地和老家的邻居。因为老家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们的劳动成果,因为老家有他们过去的亲朋好友,因为老家可以在吃饭的时候串门聊天、吃吃各家的家常美味,因为老家可以在半晌和太阳落山前到菜地里锄地拔菜,并吃到新鲜美味的蔬菜,这样的蔬菜吃起来才是最健康的。老家,院子不大,花草树木种了不少,因为那是父母的最爱。母亲是“魔法师”,随便在外面剪一枝丫回来栽上,都如施了魔法般长得出奇得好,而且会开出美丽的花。院子里的月季、桂花、三角梅、红豆杉、菊三七、瓜蒌、草莓、丝瓜、葫芦等争奇斗艳,在适当的时节展示自己的美丽。我,也经常回老家,每次回老家总爱到东边的房间翻腾,因为这个屋子里有书、有照片,还有我大学毕业后带回来的东西,每次总能找到一些什么,勾起我的回忆。比如,上学时寄往家里的书信、爱听的卡口CD、随身携带的“爱华”牌随身听,还有我六岁左右时爷爷给我制作的牛皮纸封面的唐宋诗词本。那时,每天都要以糖背诗,小小年纪就背了70多首唐诗,而如今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也许还记得那经典的几首。老屋,总有一种记忆在里面,总觉得有一件东西在里面我没有拿走。我会经常带着海宝回老屋,培养他与老屋的感情。无论走到哪,它都是我的家——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家!
正如罗大佑的《家》中所唱的:“我的家庭,我诞生的地方,有我童年时期最美的时光,那是我后来逃出的地方,也是我现在眼泪归去的方向……”老屋,又何尝不是?
前段时间陪老妈和海宝回到老家,掏出磨得锃亮的钥匙,打开锈迹斑驳的大门,灰从门上落了下来——我已经好久没回老家了。满院的黄叶,有丝瓜叶、葫芦叶,还有瓜蒌叶和藤,有的爬到二楼的窗户上,有的缠在二楼的栏杆上,还有的挂在院子的铁丝架上,圆圆的黄黄的瓜蒌蛋搅在一丝藤上。藤干干的,一拽就掉,回去配上肥皂洗手,那是一等的洗手液和护肤品。丝瓜,让它安静地垂在那里,等用着的时候再回来剪掉它,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靠它来洗。其他的花草树木依然坚强地活着,发芽的发芽,长叶的长叶,虽然已经好久无人打理,但它们却各自开心地生长,没有一点的不开心。打开水管,如雾的水珠使得它们的叶子焕然一新,继续活着!老妈又打开屋门,一会儿的工夫,又找出很多有用的东西。海宝也从一个房间找出了小时候我给他做的诗词画页——那时给他做得太超前了!
每次回老家,总要从屋子里翻腾出一些东西带走,这次也不例外。看来,老屋里真的有一件我忘记拿走的东西,但我总想不起来。也许,就是我的那段记忆吧。它会永远留在老屋而又会让我不断想起!回忆是美好的,但抓住今天更为重要。正如齐秦的一首歌《感》中所唱“别为逝去的朝阳哭泣,而错过了今晚的星空”,珍存现在的拥有,你的老屋就永远都不会被荒弃。
那么,你有多久没有回你的老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