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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机缘。机缘不到,早不得;机缘到了,晚不得。譬如遇到一个人、一个地方、一件事、一本书……今天,无意之间,竟然遇见双房,遇见黄楝树林场,遇见宝锏瀑,遇见布袋沟。
双房,娲皇谷,开展乡村生态旅游,有着浓浓的乡土味道。其大锅菜做得挺好,今天第一次品尝。一个人,一顿饭,10元管饱。今天中午是大米、烩菜、小米汤,我们另加了一份黄焖肉,两个人吃得很舒服。听说,平时客人多时,还有咸米饭、肉撅片、蒸馒头、汤面条等。大食堂,在日益个性、私密的当今社会里,重现热热闹闹的就餐场面,不能不说是一种反其道而行之的琵琶反弹。
双房,据说是因村里过去同时开有磨坊与油坊而得名。双房在去小沟背的路上,在花园与黄楝树村之间。曾多次经过而未光顾,却因临时起意去吃午饭而“今日入吾手”。饭后在村里走一圈,颇见创意,但仍觉得“百废待兴”。愿君努力,赋予双房一个新的面貌与身份。
多次到过黄楝树村,但到黄楝树林场的场部,尚是第一次。原来,这儿的客房与餐饮,是对社会开放的。国有林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迅捷转身,也犹如那个“忠心台”,让每个造访者自己去想。想体制、机制,想世道人心。想在一种大环境下,一个人乃至一群人的思想与行为……
黄楝树林场往西约200米,右拐,就进入了宝锏瀑。一条山沟,一条小溪,沟回溪转,潭幽水清。沿沟循水行,约半小时,就到了一挂瀑布身前。瀑布像一条白金宝锏,挂在一面峭壁上,上指云天,下插溪潭。遍问村民而求名字不得,遂将此瀑命名为宝锏瀑,将此沟命名为玉鞭溪。
知道布袋沟水库,是因为王屋山供水工程,布袋沟也承担了这样的使命。鳌背山水库、王屋山水库、天坛山水库,建造时间相近,而布袋沟水库则较晚。其中王屋山、布袋沟水库在提供生产资料的同时,还提供了山区群众的生活用水,让百姓心存感激。水是山区百姓的命根呀!历史上,袁应泰因治水而名留史册。对官员的评价,还是那两句话: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从黄楝树林场到布袋沟水库,来回约90分钟。那一汪碧水,如一面镜子,倒映了整个青山与蓝天。返回时,朋友见路边有一条蛇盘旋在黄荆上,慌喊有蛇。而我走在前边,没有看见。闻声,才惊慌地搜寻。如果朋友不吭声,我今天也就相当于没有遇到蛇。如果今天我不说我的遇见,很多人也许就不会知道双房的由来、我命名了宝锏瀑与玉鞭溪、布袋沟水库的水清得如镜子能倒映邵原这边的整个青山与蓝天等等吧。
一切都是机缘。眼见是机缘,口说是机缘,写出来文字是机缘。但愿都是善缘。善缘,最真,也最美。
——如上这段文字,我写于2016年9月23日,秋分节气。因为要为侯宪文先生的新书《玉龙出山》写序,就搬过来,作为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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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侯宪文先生在微信里的对话,我也想搬出来,继续作为由布袋沟到鳌背山水库的过渡。
刘帆:布袋沟水库,与鳌背山水库,是啥关系?
侯宪文:并列关系。作用不同。鳌背山水库修建于1976年,往引水大渠供水;布袋沟水库修建于2000年,往布袋沟水厂自来水管道供水。前者供浇灌田地,后者供人畜用水。
刘帆:它们俩不是一个工程,而是两个工程?
侯宪文:是的,也不是同时期建设的。
刘帆:相同点是,它们都是邵原的水利工程。
侯宪文:是的,它俩相隔5公里,鳌背山水库在东北,布袋沟水库在西南。
……
其实,关于鳌背山水库,在侯宪文先生的这本书里,文图并茂,十分详尽。但是我只去过布袋沟水库。脚步所至,才是疆域。因为没有亲身去过鳌背山水库,不管听说再多,终还是抽象的。在翻开这本书之前,我总是有很多很多的猜想。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我是一定会去一趟鳌背山水库的,看了《玉龙出山》这本书,理性上已经具足,亲自去看看,感性上也就具足了。然后,才算我真正认识鳌背山水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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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书献给在鳌背山引水工程建设中牺牲、伤残、拼搏的英雄工匠们。”——这应该标识了这本书内容表达的一个角度。《玉龙出山》不只是写鳌背山水库这个水利工程的,也是写工程背后这些工匠的,写为这个工程而“牺牲、伤残、拼搏的英雄工匠们”的。
本书共有七章内容,分别为采访走笔(40多个小节,一系列人物)、英模故事(铁姑娘、女班长等10多个人物,是对英模的再次定格)、工地赞歌(十几幅画面,一曲曲赞歌)、渠库之殇(给出了鳌背山供水工程建设中殉职、包括伤残人员名单,历史不会忘记他们)、长藤之瓜(瓜瓞绵绵:鳌背山水库,引水渠部分工程如段洼石拱渡槽、东阳石拱渡桥、64号洞、67号洞、103号洞、千米明渠、分水闸建设楼、东坪薄壳渡槽等,黄背角水电站,布袋沟供水工程)、播报之音(再一次回味:高山水利简报、县广播站的文字与声音)、故事会(作者采访过程中的音像剪影,可贵的故事,但留给后人品评)等,分分合合吧,牵肠挂肚吧,通过访谈、观摩、品评等几个板块,展现出一幅幅卷轴画,打开了,给读者看。
这本书不只是听说的,而是经过侯宪文先生的心血与汗水印证的,因此会更真实,更有生命力。侯宪文先生采访了不少的见证人,这是第一手资料,而且很多当事人年事已高,所以也可以把侯宪文先生这项工作,看作是抢救性的,时不我待。而且在撰写过程中,侯宪文先生特意请教了时任领导翟明东、当年在黄背角水利指挥部撰写新闻稿件的樊庆国、在公社办公室从事文秘工作的刘克庆、被公社抽调到建设工地采访的济源十中老师卢守瑞、灵山初中老师杨长林等。他们给作者提供了更多原始、真实、翔实的手写稿件,这会让这本书更具有史料价值与学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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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侯宪文先生认识很多年了,多有文笔方面的切磋,也有私下里的相互走动,因此对他能拿出这样一本书并不感到意外。但是,等我读完了这本书,我还是有些震撼,为他的独具匠心,为他的角度,为他的用心,为他的亲历亲为,为他的责任、使命与担当。
1963年出生的侯宪文先生,是济源市邵原镇人,曾担任邵原一中办公室主任兼工会主席。出版有《海滩拾贝》《自叙帖临习探微》《神沟神话》《翟恒书传》《创意地工作,诗意地生活》等一系列著作。荣获河南省“学习型家庭”、济源市“德育工作先进个人”、济源示范区首批“教育世家”、济源示范区“最美家庭”等诸多荣誉,是一位教育工作者,是一位文史爱好者,也是一位作家。
《玉龙出山》这样一本综合多个门类的书,写邵原这片热土上的故事,合该他这样的有心人来写就。
有一点想与侯宪文先生商榷的是,《玉龙出山》作为书名固然很好,我总觉得还有更适合这本书的名字。毕竟,名字之于一本书,有简约之美,也有涵括之美。
意大利诗人卢恰诺·德克雷申说:“我们都是只有一只翅膀的天使,只有相互拥抱才能飞翔。”是呀,只有相互拥抱才能飞翔,只有集众人之力、众人之智才能成就天地之间的大事业,人类才能走得更远。
侯宪文先生说:“我多么希望,这本书是天使的一只翅膀,遇见你,与你相拥。然后,我们一起飞翔。飞翔,是多么快乐、幸福啊!”真是十分诗意的话,是文学人的语言。
其实,我也想对侯宪文先生说——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