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副刊

拜读《悠闲小品》

◆刘 明

在二手书市,偶见一本1992年花城出版社出版的《悠闲小品》,喜出望外。此书分别有中国、美国、法国、英国、德国、日本、瑞典等国家作家的小品文。这类书历来是我的至爱之一,随即付钱购买,急急揣于怀中,迈进家门,立刻伏案拜读,感慨万千。

读了英国丘吉尔的《我与绘画的缘分》,“作为一种消遣,绘画简直十全十美了……不管面临何等样的目前的烦恼和未来的威胁,一旦画面开始展开,大脑屏幕上便没有它们的立足之地了。”这段话不由得使我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开始时是用碳粉画人物肖像,也就是为别人画像。每每展开画纸开始动笔时,可谓全神贯注,聚精会神,不抽烟,不喝水,一站三四个小时,一点困乏也没有,一切烦恼尽消失,真是十全十美的消遣。后来,走上讲坛,教小学一年级至初中三年级的美术课,每当备课作画时,深夜不眠,同样有忘我的享受,销魂荡魄。

丰子恺的《杨柳》中有一段话:“……向上原是好的,但我往往看见枝叶花果蒸蒸日上,似乎忘记了下面的根,觉得其样子可恶。你们是靠它养活的,怎么只管高居在上面,绝不理睬它呢?你们的生命建设在它上面,怎么只管贪图自己的光荣,而绝不回顾处在泥土中的根本呢?花木大都如此。甚至下面的根已经被斫,而上面的花叶还是欣欣向荣,在那里作最后一刻的威福,真是可恶而又可怜!杨柳没有这般可恶可怜的样子:它不是不会向上生长。它长得很快,而且很高,但是越长得高,越垂得低,千万条陌头垂柳,条条不忘根本,常常俯首顾着下面,时时借着春风之力,向处在泥土中的根拜舞,或者和它亲吻。”树高千丈不忘根,人若辉煌莫忘恩。我们要向杨柳学习,要晓得我们眼下的幸福,我们的愉悦,根在什么地方。良好的社会环境,悉心的父母,真挚的朋友,若无此根,单凭我们一己之力,单枪匹马地活着,我们的幸福和愉悦,难免枉然和虚无。

梁实秋的《饮酒》有言:“酒能削弱人的自制力,所以有人酒后狂笑不止,也有人痛哭不已,更有人口吐洋语滔滔不绝,也许会把平夙不敢告人之事吐露一二,甚至把别人的阴私也当众抖露出来。最令人难堪的是强人饮酒,千方百计把人灌醉……”说起喝酒,可真是苦多喜少,我也曾在年轻时数次醉酒,或归家途中摔摔跌跌,爬起再走,或进家后哭哭闹闹,呕吐不止弄脏家具,好在本人从不耍酒疯,更不打人骂人。我曾见多人在酒桌上动武,或伤或残或亡。名曰酒能交友,酒能成事,却不知醉酒之后毁友之多、坏事之繁。现在的酒驾被严惩真好;工作时间严禁饮酒可谓佳策,要不,不知会耽误多少工作;酒桌上若发生事故,将由所有陪酒人担责,这条法律太好了,不然,因酒桌上劝酒或强制别人喝酒,将会有多少幸福家庭遭遇不幸……

叶灵凤的《书斋之成长》有言:“书斋是生长着的。书斋本来有一个有机体,不断的新陈代谢,万古常新,故会有生气。当丧失了这种新陈代谢,机能衰老时,成长即告停顿了。成长已停止了的书斋,则纵有藏书数万卷,也不过是书斋的坟墓罢了。”“读书足以修养乎?读书乃最高之享受乎?读书万能,是耶非耶?根本的读书说,姑置别论,惟既已明白读书趣味,又好埋头在书斋里的人,则必须提防书斋空气的沉淀,避免头脑的化石,以期书斋的成长。第二,不要忘记,常购入新书放入书斋里,是使书斋空气常保存清新的一个办法。”

我原有一个较大的书斋,里面有书桌,有电脑,有别致的茶桌,很舒适。现居他乡,由于家居面积较小,没有了专门的书房,只在客厅的一角摆了书柜、书桌及座椅。2023年一月起,由于本人年岁增高,我已向家人和朋友宣称停笔,除日记之外,不再撰文向外呈稿,即是约稿也会婉拒。但是,读书却是一日不可少不可停的,绝不让自己的书斋变为坟墓的。我现在不仅常逛书店,而且时常留心网上有无新书面世,只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书,就毫不犹豫地购买,使书斋空气常保持清新,并贪婪而又认真饶有兴趣地拜读,以防大脑僵化、老年痴呆,决不只做书籍的收藏家。

读一书遇一师,师师皆有一番真知灼见,可敬可学也。“一本好书之是否为好书,以及你配不配称它作好书,要看你是否已读完它。”多年来的写作,毕竟是一种劳动和支出,而坐下来读书,纯粹是享受和收入。如今,我深感阅读真的是与大师灵魂的交谈,只有自己走进了书籍的宝库,真正品尝到了与书中优秀灵魂交谈的快乐,自己才会知道不读好书是多么大的损失。每每读完一本自己喜欢的好书时,心情是多么的愉悦和畅快。

2023-03-09 ◆刘 明 1 1 济源日报 c_94603.html 1 拜读《悠闲小品》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