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连续剧《康熙王朝》里也有这样的情节:康熙朝三藩之乱时,朝中有朱三太子的策应。这个朱三太子自称是崇祯帝的三儿子朱慈炯。索额图奉孝庄太后之命,找到朱三太子的女儿丹丹并将之养起来,改名红玉。
红玉后来做了太子妃。
笔者以为,这个情节设计体现的是孝庄太后的战略思想——借满汉和亲缓和满汉之间的民族矛盾。这是孝庄太后的政治经验,因为她就是以蒙古族皇族身份嫁给皇太极,从而实现蒙满和亲的。
于是,在康熙与孝庄太后之间,围绕立储问题产生了巨大的冲突。孝庄太后直到临死还交代深受康熙宠爱的容妃,不能让康熙废太子,否则就会天下大乱,其理由表面上是说废了太子其他皇子就会争抢不休,而背后还有其良苦用心——她认为只有娶了汉家皇族后代红玉的太子胤礽才能真正稳住天下。容妃苦心劝告惹恼了康熙,被打入冷宫,最后,容妃又私自放走了怀了身孕的红玉。
《红楼梦》里有个颇为神秘的林红玉,说是大管家林之孝的女儿,可伶牙俐齿,一点也不像“天聋地哑”的林之孝夫妇。这会引起人们的联想,说这个林红玉是影射太子妃红玉的。偏偏这个废太子和红玉所生的遗孤妙玉又是由林之孝家的在《红楼梦》第十八回里带进荣府的,可见这个林之孝是效(孝)忠于双木“林”(即明末二帝朱由校、朱由检)的,是贾府里亡明遗臣的代表人物,应该与贾政有特殊的关系。
后来,查废太子这个遗孤的下落,大概是查到了贾府,身为皇妃的元春得知后,主动举报,让妙玉的替身秦可卿自缢身死,算是暂时让贾家躲过了一场大劫难。不料,由于宝钗为了阻止宝玉与黛玉结婚,让张半仙算宝玉的婚事,却牵出了妙玉,引起宝钗对妙玉的怀疑。在宝黛大婚前,宝钗让贾蓉向朝廷告发废太子遗孤的下落。贾蓉伙同太医张友士用弓弦勒死了元春。
在这里,我们可以重温一下元春的判词。其判词的配图是一张弓,弓上挂着个香橼。香橼总状花序最多可生12朵花,象征着金陵十二钗,元春乃十二钗之首,这一张弓上挂的香橼象征元春之首。所以,笔者断定元春是被身为御前侍卫的贾蓉用弓弦勒死的。贾蓉勒死元春后,向清廷告发元春隐瞒贾府藏匿妙玉之事。
元春之死,让妙玉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恐已暴露。为了不连累贾家,妙玉果断出走。
如果说《红楼梦》真的如一些学者所言,是曹雪芹的自传,写的纯属“家事”,那么,就妙玉的故事来说,那也是对的。因为,曹家曾被深深地卷入康熙、雍正两朝的政治漩涡里,所以说,《红楼梦》也不能说是无关国事。
但笔者觉得,妙玉的可“怀”可“悼”之处,远不止于此。
前边已经提到,妙玉本是废太子胤礽和朱三太子之女红玉的女儿,那么,她就不仅是一般意义的“金枝玉叶”了,还是满汉和亲的结晶。妙玉不愿因自己让父母之邦再动干戈,再起战端,唯一的选择只能是隐姓埋名,默默消失。此情此志岂不可怀可悼?
为什么说妙玉“来时本性秦”呢?
前面说了,这句话来自《红楼梦》第七回。秦可卿的弟弟秦钟的名字初出现时,脂砚斋的评语是:“设言情种。古诗云‘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二语便是此书大纲目、大比托、大讽刺处。”这里的“设言情种”,表面上看,好像是指秦钟,其实是指秦可卿。因为《红楼梦十二支》的第一支曲“引子”里也说到“情种”——“开辟鸿蒙,谁为情种?”而国光红先生在《红楼梦索隐》中考证,这个“谁为情种”其实当别解为陈述句,是说这个可称之为“谁”的人是个最讲情义的“情种”,而这个“谁”就是秦可卿。
当秦可卿由秦业从养生堂带进宁府时,妙玉也被贾政藏在贾府以外的另一个地方。这个孤儿后来做了宁府的长孙贾蓉之妻,让人生疑。
刘心武先生根据元春判词里“二十年来辨是非”在某一古本里竟是“二十年来辨是谁”一字之差,洞察其中隐秘,断定秦可卿是位皇家血脉。
其实,他只是揭开了这个《红楼梦》里最大隐秘的一角,真正的皇家血脉妙玉还藏在更深处。直到第十三回秦可卿“淫断天香楼”,贾府以牺牲秦可卿为代价逃过一劫。所以,秦可卿是妙玉的“引子”和“替身”,在《红楼梦》里是最大的隐语。其秘密就藏在“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这两句古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