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抗击疫情

待落岭一日游

■陈中庆

山驰龙象走磅礴,待落不落岭横天。水落石出淙淙流,松涛拍空氤清烟。

激扬兴奋,踏入山门

早晨,天阴,些许清凉。八点左右,赴约登山的一行人已抵达深山小村——东西山,在“冷沟”向导家、在山峰下齐聚。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吆喝一声,五个人即刻拽步上坡。说是上坡,是因为起初走的还是三米宽的路。那是山区基础条件好后,方便生产而修的三轮车路,一面靠山,一面临渊,一路峰回路转,有时陡立有时折叠,像极了踏着激昂的钢琴音符键,循着大山的音韵行走。走着走着,就钻进了大山的怀抱,音韵里也汇入了鸟儿的啼叫,汇入了啄木鸟的敲树声,还汇入了溪流的欢歌笑语。

山高水长,溪涧相伴同行。起初,河床堆满卵石,埋没了水流,不时会点缀一垄如小山的连根石,点缀城里人羡慕不已估价数万元甚至十多万元的大景石;走不多时,水落石出淙淙流,溪水越发活泼,一路跳跃一路歌。空气是多么的清新,心情是多么的旷达,兴奋感井然喷发,有人就情不自禁地吼唱起来。于是,“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祖国的山山水水连着我的心”便在山中回荡。

山林广袤,山民居住分散,近年来修了通村公路,农户才慢慢地搬出了深山高地沿路而聚,老宅依旧被保留着。我们走过的二十多里,散落着原来居住的四五人家,十多座房。那择地而居之所,真个是好山水,开垦出的山坪地种了山萸、樱桃等树,依然茂盛,管道引来的山泉依然流淌,石砌墙、土夯房依然矗立,那废弃的树洞蜂箱还有蜜蜂在徘徊,仿佛鸡犬相闻,桃花源里不问岁月。这个地方就在我的梦里,熟悉得我似乎来过。在这里,开辟出的路已到尽头,是真正的山腹地,是真正的山峰脚下。如今,城里人向往山水,喧嚣中渴望静隐,这里如稍稍整饰,那该是康养度假、夏令营、培训班、瑜珈会所、写生基地的理想之所。

张狂征服,携程登山

将近十一点,攀岩开始。走过羊肠小道,越过一块块山石,我们曲折而上。有几处,那嶙峋的大石块冒出地面,堆积如山,既是个体,又是整体。驻足时,抬望眼,远处峰峦如黛,与眼前的小石山相映成趣,让人不由得低吟“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山,严峻,但不冷。林林莽莽,十万大山,生命力旺盛,趔趄时估计都有一棵树扶手,石堆中、甚至石头上都会有一棵大树顽强屹立。脚下,堆积着厚厚的落叶,形成的腐积土松松软软。那种旮旯窝里的黑土,一点都不贫瘠,长的野草野花生机勃勃。

越爬越高,天也放晴了,可能是高山十里不同天的缘故吧。泡在大自然的氧吧里,加持有休闲的意兴,一个多小时了,我们仍不觉得累。不远的山峰已如墙壁横在眼前,我们就要冲顶了。有伙伴喊一声:加油。随即有人唱起了《征服》,真的是气吞山河、山高人为峰了。

挤过“铡刀缝”小峡谷,绕过几个小山包,斗胆看了看脚下挂着的峭壁,我们真的登顶了。真的征服了吗?呵,东眺天坛五斗峰,西接鳌背山,远处一山仍比一山高。我们只是登上了待落岭。

满怀虔诚,山顶膜拜

山顶,气象千万,我们真的渺小,如一树一山石。大家已不言征服了。

我们走着的山岭如脊背,宽阔平坦。老人有言“待落不落三十里”,也有商汤王为祈雨,射箭找寻焚身祭天地,于此处待落不落又拐向圣王坪的传说,故而得名待落岭。我想着,顾名思义,是山岭广大绵延的寓意,也有景色秀丽可待落脚的意蕴,或者其中还有祈愿实现的美好理想。

漫步岭巅,如走天街。一路,向导给我们介绍了物华天宝:树木有青檀、青椴、青杠木、红皮榆、黄楝、漆树、槲树、六道木、五角枫……;特产有葛葱、小蒜、灵芝、何首乌……;动物有野猪、獾、豹、锦鸡……,还有神奇的“道道虫”,是消炎止血的神药,亦有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万亩松林……指着脚下翻腾过的痕迹,向导说这是野猪刚刚在拱食,在撒欢;指着沙石中一穴穴斗形的圆窝窝,向导说这下边就有“道道虫”,需要边说“道道虫,开开门”边慢慢发掘,才能找到。向导眉飞色舞地说着,我们愈发感觉大自然的造化,愈发感到大山的神奇。

待落岭主峰双河寨,如刀劈斧剁,壁立千仞。其下有1500米长的“悬龛石廊”,向导言之“时空隧道”。我走在不知多少万年还是万万年形成的悬龛下,想到了当地不少岩浆形成的“女娲补天”五彩石,还有砾石层积的峭壁,无不是远古时期地壳运动,无不是岁月之功。走在龛下,沐浴流光年华,任由思绪穿越,我心虔诚膜拜,拜自然,拜时空,拜生命。在双河寨,向导讲了“张光斗为王”“枪杆洼”“急死谷堆”“枪杆洼”的传说,还领我们看了望而却步的“老鼠梯”、汲而不竭的“一碗水”,看了神秘的悬棺……

转过双河寨,豁然开朗,是到了草甸,我们看到了苍翠的松林。那是草原啊,那是林海。我们走着,跳着,喊着,摘着松塔。穿行其中,有没有蓝天碧海泛小舟、吆三喝五赶大海的感觉呢?虽是枯草季,没有看到绒绒青草,没有看到缤纷花开,但那种美丽就在心田展现,躺一躺睡一觉的念想也在心里萌生。

心态自然,趁时下山

意兴未尽时,向导却在催着下山了。因为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还需3个多小时;因为下山要趁天明,昏黑时山路根本走不了。

下山,我们走的是“好地样”方向的另一条路。旋着山腰走了一段,那根本不叫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身体平衡,努力地站稳一只脚,再探出另一只脚趟过落叶,一步一步挪行。走着走着,怎么就走到了断崖头,此路不通。终于,我们踏上了小路,慷慨地称之为“国道”。那三轮车走的道路,就更被我们称为“高速公路”了。沿途,有十多亩平坦的龙地,有两人合搂的华山松,有先民的住所。途中,我想到了人生也有下坡路,有困顿时有退休时,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自然的心态,趁时趁势而为。一天下来,我们不停地走了十多个小时。虽然腿软,膝盖韧带也痛,但是心满意足,精神却好。一天休闲一天逛,一天亲山亲水亲自然,心理莫名也自然而然,闲下来慢下来了。到了向导家,天已黑。热情的主妇早就备好了麦仁汤、油馍和野菊花凉拌菜。我们美美地吃喝后,疲乏一扫而光。那夜,如此温馨。

2020-04-03 ■陈中庆 1 1 济源日报 c_47490.html 1 待落岭一日游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