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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里的记忆 2020年06月04日 手机济源网

扬麦子

晒麦子

叉麦秸

拉麦子

打麦子

堆麦垛

装麦子

割麦子

农历五月,正是繁忙的麦收季节。夏日的风吹拂着遍地金黄,麦浪滚滚,麦香四溢。听,麦地里沉甸甸的麦穗挨肩擦背,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是世间最美妙动听的音乐。漫山遍野飘着麦香,累累果实丰收在望,此时人们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童年的记忆。夏收放学,我和东兰担任生产队的记工员,负责记工、验收。麦子熟了,为了抢收,生产队鼓励群众多劳多得。队长、会计给每一块麦田估分,记下每块田的分值,然后由乡亲们自行挑选。大家割完一块田就可得相应的分值,愿意割多少就割多少。我印象中,大家割麦的积极性可高了。为了多挣工分,大家没日没夜地割麦子。就连夜里,也能听到“沙沙沙”的割麦声。乡亲们说:“晚上凉快,埋头割,不知不觉就能扳倒一块田。”记忆中的夏收全靠人工。烈日下,麦子是要抢收的,不然麦穗就被晒焦了,麦粒也容易掉到地里。天公也不会一直作美。老人们讲,麦收季节要龙口夺食。天不等人,假如一场雨下来,就会凉透村民们一年来盼望丰收的心。

东方刚露出鱼肚白,乡亲们就拉着平板车或开着农用车,急匆匆地把一捆捆麦子运到麦场。也就一两天的功夫,原来空荡荡的麦场上便多出了一个个麦垛,如同小山。

打麦子,是麦场上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听说有了脱粒机,傍晚,人们就早早来到打麦场,按照顺序编号,将3台脱粒机停放在场中央,并在脱粒机的上方悬挂3个大灯泡,还在麦场的四周挂了六七盏灯。打麦的人们都头戴一顶白草帽,身穿一件白褂子,脖子上围着一条白毛巾。一切准备就绪,随着负责人的一声呐喊——“开电闸”,脱粒机首先发出了“突突突”的轰鸣声,就像战场上的炮声一样。一霎时,麦场上沸腾起来了,尘烟滚滚,热火朝天。人们各司其职,不停地忙碌着。在脱粒机前站着的两个人,负责往脱粒机里送麦子,后边两个人负责叉麦秸,其余的人则负责运麦子,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夜幕降临,打麦场上灯火通明,人海如潮。虽然白天和晚上的抢收早已使人们腰酸背痛,但乡亲们依然精神振奋,干劲十足。叉麦秸的人挥动着手里的扬杈,飞快地把麦秸送到脱粒机前;捆扎的人则细心地将麦子打成捆;运送的人穿梭来往,不知疲倦地拉着麦捆,他们早已汗流浃背。麦糠、尘土一块儿向他们涌来,尤其是在脱粒机前站着的两个人,脸如灰泥,只有洁白的牙齿在笑声中闪现。麦芒、汗水粘在身上又痛又痒,非常难受,但是大家的脸上流露着丰收的喜悦。

夜深了,脱粒机还在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麦场上依然到处可见人影晃动,扬杈飞舞。机器的轰鸣声,人们的欢笑声,组成了一曲美妙动听的劳动大合唱。天亮了,麦场里的一座座“小山”消失了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袋袋新小麦。几天之后,打麦场终于安静了下来。骄阳似火的夏日,大片的麦粒躺在麦场上沐浴着阳光,远远望去,金灿灿的,如同金子。这是人们用汗水换来的劳动果实。

唯愿麦收的记忆永留心间。也许是出生在农村的缘故,我从小就深深体会到了劳动的辛苦,也领悟到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内涵。我只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感受到了有限的艰难。随着时代的变迁,机械化生产逐渐取代人力,现在收麦子用收割机就行了,镰刀和麦场已成为遥远的故事,但那汗水滴落的声音,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岁月荏苒,时光如梭。从参军到现在,40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再干农活了,可是每到麦收季节,听到布谷鸟清脆的叫声,总会触动心底那份特殊的情感,老想闻一闻那淡淡的麦香。也许,这就是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怀。

杨烈勤

旧照片均来自网络